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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風道長之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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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血色幻境?莫非是傳說中,需要吸嗜大量鮮血才會開啟的秘境?”趙曉晨似乎是對這個名稱有些印象,可是又記不清具體的說法,倒是趕在風道長之前救下了這名少女,心裏慶幸,“那姑娘還沒死!初一,你看著這個惡道,我去救人!”

初一恨恨地踢了風道長一腳,點頭道:“好,你快去救她!”

趙曉晨身形一展,整個人飛到血池上空,用風道長的小刀割斷了繩子,然後穩穩地接住姑娘下落的**嬌軀,腳下在石壁上輕輕一點,人已然飄了回來。他急忙將那姑娘放平到地上,無心去看她玲瓏有致的身子,而是為她檢查了一下身體狀況,確認無事後,輕輕按了按她的人中穴。

那姑娘呻吟一聲,幽幽轉醒。剛一睜眼,就看到趙曉晨的俊朗臉龐,嚇得立即驚慌地往後退,雙手亂揮,口中亂叫道:“不要過來,我不要死!不要過來,我不要死!我不要死!好多血,好多血啊,救命……”

看到她這般精神混亂的情形,初一憤怒地踢著風道長,咒罵道:“你這個臭道士!竟然把她弄成這樣!我恨不得把你踢到十八層地獄去!”

風道長狂笑起來:“我下地獄?我怎麽會下地獄?我開啟了血色幻境,我就會獲得通天徹地的本事,我就能成仙,我怎麽會下地獄!哈哈哈,到時候天上地下,唯我獨尊!”

趙曉晨一邊安撫著驚慌失措的姑娘,一邊皺著眉頭看著風道長,冷冷問道:“血色幻境,你說的血色幻境,究竟是什麽東西?”

“想知道?好,我就來告訴你!”風道長頓時恢覆了平靜,用一種很懷念的神情,幽幽說道:“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兒了,我偶然間,得到一本書……

那時候的我,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年。跟著師父浪跡天涯,以捉妖為生。師父道法精湛,在江湖上原是極有名氣的,人送外號“靈玉道長”。大約在我二十歲的時候,有一次,他把我叫到他身邊,告訴我,我已經長大了,該去尋找自己的“道”。可是我出師之後,才驚覺跟隨師父十年,竟未能學得師父三分真傳!

自己出來後,才明白生活之不易。論法力,我治不住那些妖怪,論法器,我僅有師父贈與的桃木劍。我們道士講求的是一劍一袍游天下,可我始終覺得,這是很艱難很艱難的事,根本不像師父那樣悠哉游哉的。

再後來,我加入了丐幫。那時候的丐幫,比現在的所謂丐幫,威風了不知道多少倍!高手如雲,威名赫赫,雖身處底層,卻傲視天下!我在丐幫待了十年,憑借自己從師傅那裏學到的一星半點,也算小半個高手,在丐幫裏,混的還算不錯。

可是,時也,命也!當時的丐幫,竟會為了一個丐幫弟子的偶得之物,搞得四分五裂,內鬥不休!一顆紫金色的寶石!就因為一顆紫金色的寶石啊!整個丐幫上下,所有的高手仿佛都著了魔似的,每個人都想擁有這顆寶石!他們說,這顆寶石裏藏有通天徹地的強大力量,能讓一個人即刻飛升!

如此強大的力量,誰不想要呢?每一天,每一刻,每個人,都在不停的打鬥。規模最大的一次,便是在無霜城外,正是那個地方,叫我一生難忘……

那一天,天空一片陰暗,陰風陣陣,所有的樹木全部雕謝,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立在地面上。所有參戰的人,都打得天昏地暗,血流成河!我記得很清楚,他們流下來的血,把整片土地都染成了紅色!

我不想這樣的。師父給我的桃木劍,讓我保存了僅有的一絲理智。我不打了,我四處亂躲,不想再殺人,更不想被別人殺!也正是因為這樣,我親眼見到了最神奇的一幕!天空突然像布被撕裂一般,憑空分成了兩半!在場所有人全部停手,驚訝地看著天空。紫金色的光芒傾瀉下來,照在每個人的身上。每個人的血液,都在一瞬間被抽空!為什麽我會知道?因為我親眼看著自己的兄弟在我眼前幹化變成幹屍!

我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,眼睜睜的看著丐幫弟兄一個個慘死!直到後來不知何故昏迷。當我再次醒來時,我的手上已經握著一個金鈴。這個金鈴,正是震天鈴!我憑借著這個震天鈴,一躍成為這一帶頂尖的高手,驅鬼鎮邪,易如反掌!你明白麽?那種鬼神辟易的感覺,真的是太爽了,太刺激了!

一個震天鈴,就能讓我成為高手,如果加上其他的寶物呢?我就能稱霸天下!我開始到處打聽,四處查訪,希望知道那次所見究竟是真是假,究竟是什麽東西!天不負我,一次偶然的機會,我從一個江湖大盜的寶庫裏,找到了一本書!

書上說,這種情景,乃是天大的機緣!這是血色幻境,絕不會輕易開啟,而是需要足夠的鮮血才會開啟,而且是需要處女的鮮血,才會開啟!這幻境之中,隱藏著一股強大到極致的力量,通天徹地,白日飛升絕不是夢!”

“所以你就隱藏在偏僻的小鎮,故意裝神弄鬼,來欺騙鎮民,為的就是能獲得少女之血?”趙曉晨倒吸一口冷氣,他沒有想到,這背後居然會隱藏著這麽大的一個秘密!“你建造這個血池,用活人的血已是大惡,你居然還用少女之血,更是奸惡!你不僅是沒有學到你師父的本事,就連他的為人都沒有承襲半點!”

“哈哈哈,成王敗寇,隨你怎麽說了!”風道長將心裏話說出來,整個人頓時感覺輕松了許多,心知今日之禍已是逃不過了,忍不住笑道:“只是可惜,在我有生之年,未能再次重現血色幻境,實在是遺憾吶!”

“原來……你是在騙我們……原來你是壞人!”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。

趙曉晨心裏有事,沈默不言。就連平時活潑的初一,此刻也在想他剛剛講的事情。倒是被救下來的這位姑娘,不知什麽時候醒來,聽到風道長的一席話,忍不住流著淚怒罵道:“我要殺了你這個奸賊!”

她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,一把奪過趙曉晨手裏的那把小刀,顧不及遮羞,猛地向風道長狠狠地刺了過去!只聽到一聲慘叫,風道長雙眼漸漸失去神采,鮮血噴湧而出,口中喃喃道:“我沒有騙他們,我已經除掉那只……那只鬼王了!”

趙曉晨和初一回過神來,神色覆雜地看著風道長咽下最後一口氣,倒地身亡!

那姑娘殺了風道長之後,失神地環顧了一眼石室,慘笑道:“想不到,我竟然會死在這裏!謝謝你們!”

趙曉晨和初一大吃一驚,正要勸阻,卻見那姑娘反手一刀,直接刺進自己的小腹,頓時血流如註。

“你幹嘛這麽傻?他死了就死了,沒人會怪你殺了他的。”初一看著那姑娘,幽幽說道。

“事已至此,我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……”那姑娘一邊咳著血,氣若游絲地說道:“不如就此了斷,落個幹凈……”

看著那姑娘慢慢暗淡的雙眸,摸著她漸漸冰冷的身體,初一忍不住掉下一滴淚,最終還是沒能救下她。

“別難過了。人死不能覆生,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呢!這裏的事情,就當是一場噩夢吧!”趙曉晨輕輕拍了拍她削瘦的肩膀,很是憐惜地安慰道:“來,我們找個地方把她埋了吧!”

初一含淚擡起頭,深深地看了趙曉晨一眼,輕輕點了點頭。

二人將姑娘重新安葬,然後將那塊破舊的墓碑推倒,徹底將地底下的罪惡埋葬。看看天色,已然漸漸黑了下來。

趙曉晨和初一在那姑娘的墳前深深鞠了一躬,然後乘著夜色,悄無聲息地回到客棧。

麻雀鎮的鎮民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笑意盎然,剛剛消滅了鬼王的他們,心裏格外的安寧。看到趙曉晨和初一回來,客棧的夥計還笑著對他們點點頭,渾不知那個他們口中的神仙道長,竟會是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惡道。

趙曉晨和初一並沒有將此事說給眾人知曉。他們連夜收拾好東西,就這樣匆匆上路了。

待鎮民們第二天醒來,在小鎮的告示板上,看到一張大大的白紙。紙上只潦潦寫著:鬼王已死,吾已遠走。爾等不必再祭祀,此地以後必會和諧安寧,無需憂慮!

鎮民們究竟以後還有沒有再祭祀,沒有人知道。但可以確定的是,這一帶,再沒有什麽鬼王作亂的傳言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男一女兩個神仙保佑鎮民生活安寧的故事。據說,還有他們的長生牌呢!

而初一和趙曉晨呢?他們兩個,在解決完麻雀鎮的事情以後,接下來要去往的目的地,是距離這不遠的邊境重地——然煞城。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,剛一進城,趙曉晨就遇到了一個和自己相識的,熟悉的人,居然還是一個大美女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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